達雅克伊班人常年居住在

位于這個四面環(huán)海的島嶼的山區(qū)內部

拋開過去可怕的事情

狩獵習俗

為了這個民族獨特的歷史和文化

他們永遠是驕傲的

現(xiàn)在是難以想象的熱情和善良

加里曼丹居民：伊班族

攝影/Mark Lehn 文/王恒

在熟悉當?shù)貍鹘y(tǒng)舞蹈的老師指導下，年輕一代的伊班人也加入了傳承本民族文化的行列。

《來自上游的人》

加里曼丹（又名婆羅洲島。馬來語：Borneo，印尼語：Kalimantan），由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和文萊三國共同管轄，是世界第三大島、亞洲第一大島。這座四面環(huán)海的島嶼雨量充沛，叢林覆蓋。該島面積73.6萬平方公里。許多獨特的物種如馬來犀鳥、婆羅洲猩猩、加里曼丹象（又稱婆羅洲象）等在這里生活和繁殖；奇特而罕見的馬來西亞大花（或稱大王花、大王花）也在叢林中繁衍生息。

加里曼丹島中部地區(qū)有大面積的原始森林。有人稱其為“黑暗森林”，因為這里居住著一個有些令人生畏的本土民族——達雅克（Dayak，又名達雅克）。達雅克族人口約2至400萬，分布廣泛。它們分布在馬來西亞的砂拉越、印度尼西亞的中加里曼丹、東加里曼丹和西加里曼丹。具體數(shù)字很難統(tǒng)計。

這兩艘小船是馬克和導游的交通工具。他們從拍攝地回到住所通常需要8個小時。

達雅克人講達雅克語，屬于南島語系馬來-波利尼西亞語系。根據(jù)他們代代相傳的口述歷史，他們的族群最初居住在加里曼丹海岸和島上最長的河流卡普阿斯河沿岸。后來，由于外國移民的涌入，達雅克人逐漸向內陸遷移，主要居住在各河流的上游，因此后來得了“Orang Dayak”這個名字，意思是“上游的人”。它們之所以如此可怕，是因為在古代這個民族就有獵取人頭、吃人肉的習俗。過去，部落之間戰(zhàn)爭不斷，獵頭是加里曼丹和東南亞島嶼盛行的習俗。這是土著人民用來展示他們的勇敢和成功的行為。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習俗已經消失了很多。

孩子們要花4個小時才能上學，放學后他們會在村里玩耍。

達雅克人講多種南島語，其中包括幾種與非洲馬達加斯加的官方語言類似的語言。部落內有七個主要民族，有些民族還擁有不同的語言。氏族是達雅克人的重要社會結構。同族的達雅克人會住在一棟又大又長的建筑里，他們稱之為“長屋”，印尼語稱“巴萊”或“巴唐”。除了日常生活外，一些涉及生死的慶?；顒踊蜃诮虄x式也在長屋里舉行。對他們生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Remang 來自名為Pelaik 的長屋社區(qū)，他的頭飾是用一種名為“Argus”的鳥的羽毛制成的。

《海上達雅克部落》

達雅克伊班人是達雅克族七個支系之一，人口約80萬。在馬來西亞，伊班人大部分居住在沙撈越州的西里阿曼省、茅臺省和加帛省（馬來語：沙撈越，馬來西亞在婆羅洲境內的兩個行政區(qū)之一，另一個是沙巴），少數(shù)居住在沙巴，少數(shù)人移居馬來西亞半島。

和許多土著民族一樣，伊班人最初沒有書面歷史記錄，全靠口頭傳承。根據(jù)目前的一些研究，他們的祖先最初居住在婆羅洲的西南海岸，后來逐漸遷移到河流的源頭。大約在16世紀中葉，他們到達了現(xiàn)在的砂拉越南部并在那里定居。雖然沒有書面語言，但豐富的口頭文學是伊班人的一大財富。他們的語言也屬于南島語系馬來-波利尼西亞語系。這種語言與馬來語，尤其是砂拉越的馬來語關系密切。關系。但現(xiàn)在，在語言傳承方面，由于政府不重視，伊班語的傳承非常困難。

村民班迪。如今，許多老一代伊班人逐漸開始信仰基督教，但同時又堅持部落古老的傳統(tǒng)習俗。

與達雅克族的其他分支一樣，伊班族也有自己的長屋。這些長屋大約每10 年就會遷移一次，以在叢林中獲得更大面積的土地。如今，大多數(shù)伊班人仍然居住在名為“Rumah Panjai”的長屋中。這相當于一個小自治單位，一個家庭兩三代人住在同一棟房子里，但每個小家庭都是獨立的。位于同一流域或同一地區(qū)的、距離較近的長屋，通常通過聯(lián)姻或聯(lián)盟的方式形成所謂的區(qū)域聯(lián)盟。

伊班人從一開始就建立了種族制度。其中少數(shù)采集者和游牧獵人不是被驅逐就是被鏟除，但也有一些人以和平的方式被族群接納。在不斷擴張的過程中，與其他部落的暴力沖突屢見不鮮。例如，他們曾經占領了比達友人（砂拉越和西加里曼丹的主要土著群體之一）的領土，并因為河流國家的統(tǒng)治地位而與北部的卡揚人不斷發(fā)生沖突。從18世紀開始，一些伊班長屋社區(qū)開始放棄半游牧的生活方式。他們停止了不必要的遷徙，選擇留在族群的核心地區(qū)，那里有足夠的土地可供使用。但其他仍在向外擴張的部落成員開始采取更大的行動：他們襲擊中國商船，襲擊馬來西亞沿海居民，甚至襲擊一些遙遠的伊班族定居點，像海盜一樣進行掠奪。 19世紀中葉，他們還與歐洲殖民者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對抗。

Sungai Utik 長屋社區(qū)的領袖。紋身和獸牙項鏈隱隱約約地表明了他的地位和威嚴。

伊班人最初是獵頭者。這是一種殺人、砍頭并收集的習俗。伊班人善于戰(zhàn)斗。為了爭奪更多的土地和資源，他們開始在附近的流域進行獵頭活動。這種男子獲取威望、炫耀勇猛的方式，在當時非常流行。在部落首領和一些高級人物的婚禮和葬禮上，頭被用作祭祀品。然而，對婦女、兒童和尸體的殺害不包括在內。這種習俗在歐洲殖民者到來后逐漸被廢棄。

1839年，英國探險家詹姆斯·布魯克（以下簡稱詹姆斯）首次登陸加里曼丹海岸。他幫助文萊蘇丹鎮(zhèn)壓砂拉越原住民叛亂，并說服蘇丹任命他為該地總督，奠定了自己的地位。詹姆斯還要求倫敦民眾游說英國政府承認砂拉越的地位，意在引起投資者的興趣，進一步鞏固其地位。雖然伊班人的海盜行為和其他部落之間的戰(zhàn)爭當時對蘇丹沒有太大影響，但詹姆斯將其視為潛在的大麻煩和對外國商船的威脅。他開始禁止許多伊班人的活動，特別是獵頭活動。他懲罰了那些違反禁令的伊班人，目的是嚇唬猴子。不過，由于砂拉越并不是英國王室的殖民地，很多人都將其視為詹姆斯的一次私人冒險，因此他并沒有得到英國士兵或艦隊的任何支持。

在一個叫Tembak 的村莊里，一對母女正在家門口等待舞會開始。

英國殖民時期，伊班人被稱為“海上達雅克人”或“海上達雅克人”。

伊班人非常重視家庭。每當家里有新寶寶誕生，都會成為家里所有人的焦點。迎接新生命的各種傳統(tǒng)儀式是必不可少的。他們對于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有自己的標準。例如，新生兒的名字必須與其祖父母有關。他們相信，這可以在子孫后代和祖先之間建立聯(lián)系，這是一種祝福。

在伊班社會，男女可以自由戀愛，但考慮到婚姻可以在兩個家庭之間形成聯(lián)盟，因此老年人往往會主導年輕人的婚姻。伊班人結婚后仍然住在長屋里，可能是男方的家庭，也可能是女方的家庭。令人驚訝的是，他們對待離婚的態(tài)度并不保守，只需夫妻雙方同意即可，所以離婚在這里并不罕見。

一位剛下田回來的老人正在屋里休息。她忘記了自己的具體年齡，但確定自己已經80多歲了。即使他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

平日里，男人負責打獵、砍柴等粗活，女人則負責做飯、采摘蔬果、打理長屋的日常事務。在伊班傳統(tǒng)中，男孩到了青春期就必須學會如何出去、獨立，他們稱之為“開始最初的人生旅程”。這些青少年必須面對各種緊急情況并學習如何解決它們。當然，如果他們能夠帶回獎杯，他們的長輩們會更加自豪。另一方面，女孩則通過學習編織來展示自己的成長。編織是部落婦女的傳統(tǒng)技藝之一。他們編織的布被稱為“Pua Kumbu”，具有鮮明的熱帶風格，色彩豐富，縫線精美。這些布料實用又美觀，用傳統(tǒng)的衣服制作而成，相當時尚。

一位長者正在編織藤籃，他身上的紋身表明了他在社區(qū)中的重要地位。每個伊班人在其社會中都有自己的身份

伊班人的傳統(tǒng)竹籃。平日里，它們被用來裝谷物和蔬菜，有時也用來裝野豬和其他動物，甚至用作攜帶兒童的背包。

但如今，面對現(xiàn)代化的強烈沖擊，這里的手工藝技藝正在逐漸衰退。大多數(shù)年輕人外出尋找工作，只有在假期才回家探望。伊班族傳統(tǒng)技藝的傳承情況不容樂觀。

伊班人有許多與農業(yè)有關的儀式慶?；顒印＿@些儀式充滿了他們對神的虔誠和信仰。水稻和糯米是伊班族的主要糧食作物。除了作為日常主食外，他們還把它們制成糕點或釀造米酒。他們將自制的酵母和糯米一起發(fā)酵，制成傳統(tǒng)的酒精飲料“tuak”。經過蒸餾等工序，“tuak”可以制成另一種酒精濃度更高的酒“l(fā)angkau”。伊班人相信這些葡萄酒對健康非常有益。除在宴會上同飲外，還可用于消暑止渴或作為迎賓飲品。

由于部落缺乏冷藏設備，他們在保存肉類時大多采用干燥和腌制的方法。將魚、肉切成小塊，加點鹽，密封在瓦罐或玻璃罐中。它們通常可以保存幾個月。或者將肉放在平坦的炊具上，在火上烤至干。也可以存放一段時間，吃的時候拿出來再煮一下。

Tembak 村的一個家庭。這個村子比較偏僻。有一條土路通往最近的城市，大約需要4個小時。村里沒有電話

一個小男孩專注地看著房間里排練舞蹈的女孩們。

馬克的旅程

加拿大人Mark Lane（以下簡稱Mark）是一位對傳統(tǒng)文化和習俗有著濃厚興趣的攝影師。一切有歷史感的人和事都能激起他探尋的欲望。馬克多年前就對生活在加里曼丹的土著部落很感興趣。他此前曾為個人項目拍攝過馬來西亞沙巴的巴瑤族人，但他仍然希望拍攝更多的原住民。尤其是伊班人。在馬克看來，讓更多的人了解這些與世隔絕、遠離現(xiàn)代文明的人們，是他現(xiàn)在乃至未來想要繼續(xù)做的事情。

2018年2月，Mark來到西加里曼丹，開始了拍攝之旅。由于他要出差幾個地方，所以他打算至少停留兩周?？紤]到他對那里的情況不是很熟悉，他找了一位當?shù)氐男蘩砉ぷ鳛樗闹?，幫他安排了一些行程安排，比如航班預訂、車船租賃等復雜的事情，都交給當?shù)亓四腥?。他還可以擔任導游和翻譯。

當?shù)厝顺洚斚驅?，帶領攝影師穿過狹窄的水域。釣魚時，伊班人通常只有鐵桶、漁網、刀和槍用于自衛(wèi)。

這次，除了像往常一樣拍攝一些紀實風格的照片外，馬克還想嘗試一些別的東西。例如，他想以純色窗簾為背景拍攝伊班人的肖像。他認為，這種方法可以讓這個民族的特色更加突出、更加飽滿。不僅可以讓外界了解他們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可以讓他們對自己的每一個容貌和獨特的特點有更直觀的感受。

為此，除了攝影器材外，馬克還準備了一個貝利箱，專門用來放置拍攝所需的背景布、照明燈等道具。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很少，因為光是帶著這些裝備就足以讓他不知所措了。

伊班人用新鮮捕獲的河魚準備晚餐。

不過熱情的伊班人讓馬克在旅途中感覺不那么疲憊了。令他驚訝的是，與其他土著部落不同，伊班人特別開朗。當聽說葉凡特意來拍攝的時候，他們更加興奮了。伊班人對自己的歷史和文化特別自豪，彼此聊天熱情。他們幾乎不懼怕鏡頭，溝通也比預想的順利很多。兩周來，馬克與當?shù)厝艘黄鹕詈统燥垺ｋm然生活習慣有很多差異，但馬克卻盡力讓自己融入其中，嘗試去體驗其中的差異。

與許多其他土著人民一樣，伊班人和他們的祖先數(shù)百年來一直相信萬物有靈論或萬物有靈論。在這個已知最古老的信仰體系中，信徒堅信宇宙中的一切都有靈魂和思考的能力。但詹姆斯·布魯克踏上這片土地后，很多伊班人受到歐洲傳教士的影響，皈依了基督教。不過，這些人也堅持著伊班人古老的傳統(tǒng)習俗，在兩者之間摸索，試圖找到某種平衡點。

晚上天氣轉涼時，人們會把編織的藤條從屋內搬到屋外晾干。

馬克看到許多伊班人身上有大面積的紋身。顯然，伊班人和其他島嶼民族一樣，也有紋身的傳統(tǒng)。部落紋身師將水和碳混合成黑色染料，然后在棍棒和刀的幫助下使用鋒利的骨頭碎片。他們的紋身圖案相當豐富，有動物、花卉、植物，還有一些風格各異的抽象圖案。據(jù)說，在部落里，只有男性才能紋身。關于紋身的位置還有一種說法：紋身在脖子上象征著勇氣，而紋身在肩膀上則象征著男人的成年儀式。在獵頭的習慣被廢除之前，據(jù)說每次獵殺一個人時，都會將其中一根指骨刺至全黑，手背也會刺至全黑。第一次被追殺。

小女孩住在一個叫Sungai Utik 的長屋社區(qū)。伊班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習傳統(tǒng)歌舞，他們并不反對。

和當?shù)厝艘粯?，馬克也住在長屋里。他了解到，過去傳統(tǒng)的長屋以樹皮為墻，以棕櫚葉或木瓦為屋頂。但現(xiàn)在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伊班人已經開始使用磚塊、混凝土或水泥來建造長屋。屋里的陳設也和以前有很大不同。電視、冰箱等家用電器并不少見，自來水、電源、網絡等現(xiàn)代生活必需品也一應俱全。如今，馬來西亞政府還修建了長屋，供外國游客體驗觀光。雖然是新建的，但各種元素仍然保留著。游客可以通過欣賞獵頭舞蹈、品嘗自釀米酒來了解這個民族。伊班人對此并不反對。

在兩周的時間里，馬克發(fā)現(xiàn)與伊班人交朋友并不困難。與獵頭公司聳人聽聞的形象不同，他們外向、友善。他們始終為自己賴以生存的土地和世代相傳的文化習俗感到自豪。他們對新事物的接受程度也令人驚訝。作為一名外國來客，馬克也學會了謙虛地對待一切他不熟悉但愿意嘗試去理解的事情。也許這就是他從這個民族身上學到的東西。

在雙溪尤提克長屋社區(qū)附近的小溪里，年輕的伊班男孩和女孩跳著傳統(tǒng)舞蹈。

馬克·萊恩，加拿大攝影師。出生于溫哥華，現(xiàn)居布里斯班。記錄旅行和冒險中鮮為人知的所見所聞，是Mark探索生活的方式。他希望每次呈現(xiàn)的圖像都像一個故事一樣，完整且具有感染力。

結尾

本文摘自《文明》 2018.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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